飞羽落樱

德赫古参饭一枚,欢迎勾搭 / 通行禁止&蜂琴绝赞回归中 / 偶尔会发点摄影啥的

【授权翻译】昏迷之中 第九章

德拉科:


我恨布雷斯,我之前也提过吧?这极其恼人的东西成功在星期六早晨把我吵醒了,因为他一直在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徘徊,找着他的鞋子。要是他还继续这么吵,我就直接把他的鞋子送上西天。

“布雷斯,用飞来咒可以吗?”我干哑地对他说着,再次转过身去。我似乎就像刚刚只睡了一个小时一样,这可能甚至并不是肆意妄言。昨晚我坐在派对室待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自怨自艾着。我悔恨着几乎所有的事情,但最主要是格兰杰的行为搞得我措手不及。嗯,根本来讲或多或少这也算成功了吧。我们把魔药搞砸了——又一次——然后她也拿回了自己的日记。所以生活可以正常地继续下去了,除去这糟透了的、今早要和这星球上第二烦人的家伙纠缠的事实。

这又把我拖回了极大的痛苦中。

“布雷斯,我发誓,我诅咒你!”我睡意全无,火气冒了上来。

“对不起伙计,但我肯定昨天回来的时候我还穿着那双鞋。在……”他在寻找中停顿了片刻,似乎在认真思索着。梅林啊,布雷斯简直是行走的活祸害。“噢!”他接着喊了出来,走出门。我毫无生气地摔回枕头上。

我做了什么要如此对我? 

他没离开多久。当他回来时,手里得意洋洋地拎着他的运动鞋。好像我真的会对他的鞋子感兴趣似的。

“我知道了,我还穿着它。只是我把它们脱到壁炉旁边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我问。不,其实我不想知道,但我还是问了。他只是耸耸肩膀,挠挠头。

“伙计,我只是劳累过度了。你昨天真的错过了很多,”在我挣扎着起了床,往浴室走的时候,他咧嘴笑着,而我不快地呻吟了一下,“难道你真的完全不想知道派对怎么样吗?”他继续喋喋不休地跟在我的后面。

我咕哝着回答。“无论如何也不想。”

我赶紧拿起牙刷开始刷牙,这样我就不用再跟他说话了。六年多以来一直如此。布雷斯是一个不可容忍的早鸟族,而与此相反如果有人在早上的这个时候跟我说话,我可能会把他给杀了。但我发觉跟早先相比,自己的确已经待他不错了,毕竟在他惹恼我的时候,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施咒让他闭嘴了。

“跟格兰杰做魔药做得怎样?”他问道,站在我身后,透过镜子看着我。我要杀人般狠狠瞪了他一眼,恼火地吐掉了牙膏沫。

“挺好。”

“挺好?真的吗?” 

我呻吟着。“布雷斯,说真的,你真的烦人。与格兰杰的魔药熬制是挺好的,直到我们再次又把药剂炸飞之前。” 

我离开了卫生间,走向衣柜,随意拽出一条牛仔裤和一件毛衫。

“你们怎么了??”身后传来叫嚷声,我讪笑着穿好衣服,然后回答。 

“是这样,但这次格兰杰同样有责任。” 

“啊噢,听起来不太好。你是怎么把日记还给她的?”他问道,我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她拿回来了?”

“我昨天晚上回地牢的时候遇见了她,”他对我耸耸肩,脚踏进他再次找到的鞋里。我用手抹了一把脸,不悦地呻吟着。这可不是一个好征兆。 

“请告诉我,你没有和她说话。 ”

“呃…”

“布雷斯!”

“那个,其实说了,但我并没了解到什么确切的事。我只知道她手里拿着她的日记,而且…哦是的,她知道你不是坏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这么说的。”他显然在努力回忆前一天晚上的情况,不过记忆似乎有一些缺失。

我想揍他。

“你他 妈是认真的吗?” 

“你这么想的吗?”他抱歉地看着我,我别无选择,只得暂时接受,“我们现在大概可以去吃早饭了吗?我快要饿死了。”他发着牢骚,而我只点点头,我们就一同离开了地牢。

我们沉默地一起走着,我几乎抱有他能一直闭嘴的希望,但他当然不会照做。 

“那你怎么把日记还给格兰杰的?”他一刻不停。我最终决定还是告诉他好了,因为他本来就已经猜出个大概了,或许还知道我去病房找过格兰杰。所以我从开头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一边走进礼堂在桌旁落座。我很简略地讲述了近几天发生了什么,而谁能想到呢?我居然成功设法堵住了布雷斯的嘴,在我阐述的时候他难以置信地盯着我,晃着脑袋。

“厉害了!”他兴奋地回答,而我给我们倒了两杯咖啡,“那格兰杰的日记里到底写了什么?”他问道,我摇摇头。

“算了吧,这不关你的事。”

“啊哈。但跟你有关?”他坏笑着说。

“大概没有。”我们一起笑了起来,开始吃早餐。我发觉自己隔三差五地在往格兰芬多桌子那儿瞟,然而却发现金三角还没有来。为什么我要这么做?与格兰杰的诡异故事已经完结,我没有理由再对她感到紧张,但奇怪的是内心的不安感盘踞着我,就是没法摆脱。

在格兰杰与波特和韦斯莱走进礼堂的那一刻,我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我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们仨走向了老位置。格兰杰既没看过来,表现得也如无事发生一样。波特和韦斯莱也没关注我,我不禁再次问自己是不是妄想症了。我并不是百分百确定,她说她没打算告诉她的朋友是不是真的,不过看来她是这么做了,我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我本来所想的,这几天叨扰着我的不愉悦的感觉终于会消失,却是完全错了。疯了疯了。布雷斯疑惑地看着我怒气冲冲地把面包切成两半,但我没理他。

我更愿意观察格兰杰一伙人,并尝试去理解她为什么会是这样,以及特别是,为什么我无法搞懂这个女人。老实说吧,如果我是格兰杰,那我自己可能已经被四分五裂了。但她只是抓起了她那破日记,然后就离开了。要是我知道该作何想法的话,我就能搞明白了。我畏惧着星期一的魔药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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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


太恼人了。整个周末我都在思考着马尔福奇怪的行为,但没有得出一个真正的结果。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总感觉自己被偷偷观察了,尽管他其实没做什么,只是无精打采地和扎比尼一起坐着吃饭。我也从来只是饭点在礼堂才能看到他,只要有机会我就看过去,然而他甚至一次也没有抬眼。这仿佛是我在监视他。自己大概是偏执狂吧。

除此之外周末颇为平静,大家也注意到离圣诞节就一个月了,城堡的生活节奏肉眼可见地放缓下来。比起在走廊和田野上徘徊,学生们更愿意坐在温暖的公共休息室的炉火前。星期日我其实被说服了和罗恩下盘棋,而不是一刻不停地学习。那篇论文,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斯拉格霍恩的惩罚作业,我也当然是写完了。关于和马尔福的魔药制作我还只字未提,因为我确信,如果哈利和罗恩知道了那天晚上又差点以被送进医务室收尾,那他们可能会把他杀了。虽然这次他并不负有全部责任,但我的那两个热血朋友通常并不需要充分的理由来恨马尔福。

“周末的时候我们再去次霍格莫德怎么样?”当我们从三楼去地牢时,罗恩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出来。有时我真的想知道是谁制定的课程安排表。也许我应该去投诉一下,因为我们现在要从变形课去上魔药课,然后接着又得爬到七楼去上占卜课。不,等等。男孩们必须要去占卜课,而我有一个小时休息时间,但是也都是一样的,因为公共休息室也在七楼。真是不必要的浪费时间。

“好呀,我们有阵子没去霍格莫德了,”哈利回答,并从侧面捅了一下我,对此我不愉悦地看了一眼,“那赫敏,你也一起来吗?”

“当然来,我本来也需要一些新的羊皮纸、羽毛笔和墨水。此外我还一个圣诞礼物都没买呢。”

圣诞节。我现在已经开始对它感到恐惧了。哈利和罗恩要去陋居,但我拒绝了。我甚至不知道为何,但我一点也没有庆祝圣诞节的欲望。那一周我宁愿独自一人坐在图书馆,把我的未读书单看完。

与此同时,我们也到达了魔药课教室,走进令人窒息的地牢房间。马尔福已经坐在他的位子上了,并正和坐在我们后面一排的扎比尼聊天。我叹息着走到他身旁我的位置,从书包里翻出魔药书。马尔福向我投去了一个莫名的眼神,但我决定不跟他说话,只要他还在进行那愚蠢的“我们不是朋友”桥段。于是我径直看向了另一个方向。我很清楚,我们并不是朋友,但至少我想,我们现在也不再是敌人了。也许我可能想多了。不管怎样,我今天只想让他不好过。

正如我所料,他也没有说任何问候的话,在绝对的沉寂中,我们等待着斯拉格霍恩宣布上课。马尔福结束了跟扎比尼的交谈,而刚刚的情形显然让西莫大为不快,因为他和扎比尼今年是分成一组的。有趣的是他俩配合得还不错,因为两人说了相当多的话,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他们大多是在闲扯为什么他们能如此好地相互理解。马尔福和我其实也能很好地互补,因为我发觉我们能不可思议地相互保持沉默。脑海中的一个声音嘲笑着自己的这个想法。

与此同时斯拉格霍恩写下了今天的课程内容,并在开始制作之前又提了若干理论问题。他问及了什么成分普遍在治疗药剂中必不可少,而这在我人生中第一次甚至没有举手发言的必要。傻 子都知道是火蜥蜴血,斯内普教授大概从来没问过这样低级的一个问题,因为我们早在三年级时就学过了。

“你怎么了,格兰杰?以往你不总是个万事通吗?”一个干哑的声音从右边飘了过来,我只是瞟了马尔福一眼,然后耸耸肩膀。他挑起一根眉毛,但什么也没说。我默默地站起来,像其他几人一样,走到配料柜去取必要的用具。我注意到了马尔福在我身后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回来的时候,再次忽略了他疑惑的目光,把一半的配料推到他那边让他剁碎,然后一边着手做我这边的工作。

我们进展顺利,我忍不住时不时地向他一瞥。他切割配料的速度很快,手上的动作精确利落。他看起来很放松,全身心专注于手上的活儿。我觉得我打脸了,因为自己真的很迫切地想和他交谈。这近乎是一个内在的冲动,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是这样。兴许就是因为他在病房里给我透露了那些事吗?为什么这个愚蠢的斯莱特林如此吸引我?这让我很恼火,但却很强烈。不过我不得不承认,我潜意识里对上魔药课很开心,同样我还有点中意自己这个认知呢。

我们的进展比预想的要快,提前就做好了。斯拉格霍恩走过来取了一点样品,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我们俩一定展现出了一个滑稽的景象,因为我们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地坐在一起,分别凝视着不同的方向。

“很好,很好。显然这次您们并没有分心,”他带着讽刺地总结道,而马尔福不屑地哼了一声,“既然您俩已经做完了,那么就可以走了。好好利用剩下的十分钟亦或者休息,对我来说都一样的。家庭作业是写两卷羊皮纸的论文,关于治疗药剂及其应用领域的。”教授允许我们离开,我注意到他带着生硬的弦外音。这干脆明确地表示,他还没忘记补课熬制魔药那时候发生的事情。所以我迅速把书收进包里,离开了房间。我注意到马尔福在跟着我,我翻翻眼睛。

“格兰杰!”我没有转身,而是继续走着。就应该让他渐渐明白,追着一个不应答的人是多么蠢的一件事。然而我并没能走多远,因为我们刚离开地牢不久,他大概就失去了耐心,抓住我的肩膀,迫使我站住了。我转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马尔福?”我很自豪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漠不关心,尽管实际上我一点也不如此。更确切的说我感觉跟这个斯莱特林聊天还挺享受,此时此刻我有些担心自己的精神健康。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的问题?”

“是的,或者你是想说,你就是没有缘由地对我一言不发?”他问道,我咧嘴一笑。

“啊,这突然困扰到你了?”我问他。他不回答,只是愤怒地看着我。这对他很不利,因为他并没法真的回答这个问题,至少如果他不想让事情接着以该死的方向展开的话。“我只是没什么好说的,马尔福。我·们·不·是·朋·友。”然后他做了我完全没料到的事。他戏剧性地抓住胸口,惊异地看着我。

“你又这么做了,格兰杰!你伤了我的心!”

虽然不合时宜,但我忍不住由于他浮夸的表演笑了起来。

“你确定你有一颗心吗?我一直以为那里只有碎石呢。”我指向他仍然捂着胸口的手。我问自己发生了什么,我们居然明显在相互开着玩笑,我本是想羞辱德拉科马尔福的。

“Bingo,”他干干地答道,语气不仅仅带着奇怪。他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因为他的面部表情从逗乐变成了震惊,他清了清嗓子。(译注:原文德拉科这话说的是法语orz一口老血,所以翻成英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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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


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和格兰杰的谈话很开心?什么时候会有人给我来一记阿瓦达索命?一个个问题在我的脑海里接踵而至,但没有合理的答案。对于她再次同我说话给我带来了慰藉这点,我的困惑远远大于不快。这个事情本该引我深思,我理应拔腿就跑的,但相反我站在了这里,深深震惊于我费力建造的面具再次开始在她面前崩塌。

“那么,格兰杰…”这句话停在了空中,我转身离开了她。我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但目前我就是得离开这里。此外我并不想当所有学生都从教室里出来时,让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

“你又跑掉了,德拉科。”她的声音听起来如逗乐般,说得很轻,但我确切地听到了。她刚刚不会是说了我的名字吧,是吗?一阵忽冷忽热的战栗沿着脊椎滑过,我站住了。我认命般闭上了眼睛。我本来是要用什么愚弄谁的。

我回头转向她,一边回答。“我没有,我只是不想在所有人出来的时候跟你一起站在走廊里。我可不想遇到波特和黄鼠狼。”她看起来有种奇怪的满足,而我则很想高声吼叫。但众所周知马尔福们是不会这么做的,所以我不为所动,只是翻翻眼睛。“怎么,格兰杰?”

“你也选了占卜课,对不对?”

“你想怎样?”什么情况?要我确切地说的话,那我真是完全搞不懂这个格兰芬多。以及我还是个白 .痴,因为我一直仍站在这里。

“没什么。我要去图书馆,你一起来吗?”

为何我有种这个问题将决定我剩余全部人生的感觉呢?她那穿透性的目光把我牢牢地吸住了,我不得不尽全力控制着我的面部表情。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为什么不这么做?”

我叹了口气。

“为什么你如此难以容忍的招人讨厌?”

“为什么你如此难以容忍的执拗顽固?” 

她模仿着我的声音,几乎引我发笑。只是几乎。

“格兰杰,这没有意义。”我被打败了。如果实话实说,休息时间待在图书馆里确实是比在城堡里漫无目的地溜达更有意义。

她笑了。“没错!”

我烦躁地闭上了眼睛。我想是时候接受自己内心的声音了,每当我想说服自己真的很厌烦她的时候,那个声音总是在嘲笑着我。我当然不是这样,对此现在我想明白了。格兰杰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挤进了我的生活,我完全不知道这将会是怎样的,以及自己是否真的要与她结下一个异常诡异的友谊。但我也没有兴趣再持续地抵挡这件事情。这很艰难,她完全没有排斥的意思,并且似乎也完全不关心我在一年前还是站在另一边的。面对现实吧,不恨我的人大概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所以就让自己放手去做也许会更好些吧。就算那人是格兰杰。这有什么关系吗? 

“那走吧!”我同意了,走向了图书馆的路。在她静静走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没有逃避掉她获胜般的目光。我努力思考着这意味着什么,但就是没有结果。

“你已经复习考试了吗?”她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扯了出来。

“为什么我需要呢?我不在乎考试。”这是真的,因为我看不到任何取得学位的意义。但这也许是个错误的回答,因为我的话让她的表情僵住了,她愤怒地喘着气。

“但是…但是…我的意思是,这是毕业考试!对此你不能不在乎!”有一刻她甚至忘了继续往前走,于是接下来不得不向我赶过来,因为我只是笑笑没有停下步伐。

“为什么我会需要任何的资格证书,在你看来?”我问她。她似乎在思考。

“总有一天魔法阵营会被忘记。人们不能对这件显而易见的事熟视无睹,”她含糊地回答,而我的头顶仿佛悬着一个闪亮的问号,于是她继续解释道,“总有一天他们会看清,你,当然还有许多其他人一样,只是伏地魔手下的棋子,认真的。他们也不能毁掉跟我们年龄相仿的人的未来,仅仅由于他在错误的社会背景下长大!”

我不明白。说实话,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我从未见过一个人,一方面如此的正直和真诚,另一方面又如此盲目。

“格兰杰,我不清楚,但你确定药水没有对你产生任何严重的后遗症吗?你跟我讲的完全是胡扯。”好吧,这并不是很友好,但这就因为她是一个卫道士,而我却远不会如此。

“怎么了?为什么会是胡扯? ”她愤怒地问道。我站住了。她也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我。现在我受够这无聊的胡闹了。我鼓起勇气抓住我左袖的下摆,把它推到肘部。深黑色的黑魔标记在我苍白的皮肤上赫然显现,在伸出手臂之前,我做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

“因为这·里是人们唯·一关心的事情,格兰杰。一时食死徒,一世食死徒。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生活既不单纯,也不公平。所以不要再讲那些关于未来和这整个混 账 货的废话了,我不想听!”我注意到我的声音变响了,我不得不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愤怒。她惊讶地看着我,然而她对我的爆发的反应再次完全不同于预期。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她的右手就环住了我的手腕。我暗暗由于这样的接触而吓了一跳。我是怎么了? 

她仔细打量着标记,而我无法对此做出回应。她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沿着蛇的黑线抚过,她的触摸激起了一阵酥痒,通过手臂流到了我的后脖汇集,微微的战栗顺着脊椎自上而下地缓缓滑过。到底什么鬼…

“是奇怪呀,马尔福?如此被烙印……”她说的话跟我在病房里观察她的手臂时,同她讲的一模一样。我嘶嘶地吸着气。除了痴 痴地盯着她发呆以外,我什么也做不了。我的大脑被诡异地清空了,我问自己她为什么不放开我的手臂,但其实更重要的问题是,为什么我居然完全不希望她真的这样做。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我们站在走廊里什么也没做,就这样直直看着对方。我想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的语言能力被丢到哪儿去了,口舌干涸、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格兰杰的眼睛仿佛把我催眠了一般,以及该死,她那纤细的、温暖的手指仍然缠绕在我的手腕上。我缓缓地把手臂向下收回的时候,也因此把她更为拉近了。我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震惊地发现自己刚刚在想,如果亲吻她会是怎样的。深深震惊于这个想法,我移开了视线。在我得到她的反馈之前,就听到左边传来了脚步声。

一帮三年级学生沿着走廊走了过来,瞪大眼睛看着我们。格兰杰下意识放开了我的手臂,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真棒,我已经能预见到明天我们就是学校的话题了。我必须得做点什么。我向他们投去自己最阴森的目光,愤怒地注视着捣乱者,于是他们仓皇溜掉了。这至少还是成功了,自己一如既往地设法将他人置于害怕和恐惧之中。而这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让我轻松了些。

格兰杰轻咳了一声。“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学校一半的人都在躲避你…我可能知道一个原因。”她笑着。我近乎要感谢她转换了话题。萨拉查,刚刚他 妈是怎么了?我试图说服自己当然是不能吻格兰杰的。不过事实就是如此,我大概真的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精神状态了。这是怎么了? 

我匆忙把毛衫从前臂撸下来,然后继续前行。我知道自己应该赶紧离她越远越好,不过最近我愈发发现自己是个白. 痴,那么我也就可以我行我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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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


噢天哪,刚刚这是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握住他胳膊的那只手还有些酥麻,我很感谢他只是继续走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匆忙追上他,不敢再看他一眼。

“学校一半的人都在躲避我,对我来说就像考试一样无所谓。”他提起了这个话题,我松了一口气。或许只是我自以为我们中间横亘着压迫感,而他根本就没有这样想。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应该快速思考一下它对我会意味着什么。那么如果我没有完全搞错的话,我们刚刚是正要接吻,那这个是真的…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出乎意料猛烈的心跳背叛般敲击着我的胸口,让我无法冷静思考。这个待会儿再说吧。也许。首先我得继续与马尔福的谈话。

“但你真的应该还是要复习考试,真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它就能派上用场了呢?你也仅仅只有一次机会…”我没能再说下去,因为他打断了我的话。

“哇,格兰杰,放轻松!我既不是波特也不是韦斯莱,所以保持冷静。并不是说,如果我不潜心准备的话就会考试挂科。我并不蠢好吗!”我没理会他对我朋友们的侮辱,摇了摇头。

“是是,我知道你学习很好,不过,这是毕业考试,不是吗?”他显然恼火地呻吟了一下,但几乎同时又被逗笑般看着我。我想知道德拉科马尔福这个讨厌的家伙到底怎么了,以及见鬼的为何自己的胃只因马尔福淡淡一笑就痛苦地揪在一起了呢? 

“好吧格兰杰,在你过呼吸之前,我们就去图书馆复习下考试吧,可以吗?但我恳求你,千万别想着给我制定个学习计划,就如同你为波特和黄鼠狼做的那样!”

我恼怒地喘息着,打算反击回去,而他标志性地挑起了眉毛。我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只是因为,他其实是对的。我每年都会为男孩们制定学习计划,但我还是很惊讶于他居然知道这点。

“好吧。”

我们在沉默中走完了去图书馆剩下的几米,我径直走向了窗边我最爱的位置。他跟着我,在我对面俯身坐下,我们默契地同时从书包里抽出了课本和羊皮纸。他翻开了变形课的书,而我则投身于算术占卜学的复习中。我们相互仍然没说话,但这个沉默也并不会令人不快。而是恰恰相反。我甚至有些高兴,我能稍微整理一下自己混乱的头绪,并且我还可以他在写字的时候偷偷观察他。他正在写一篇变形学的论文,我观察着他握着羽毛笔的左手,他正让笔尖精确地在羊皮纸上行走。我蹙了蹙眉。

“你是左撇子?”我惊讶地问。他抬头看了一眼,转转眼睛。

“格兰杰,你的理解力惊人啊,”他讽刺地说。我简直想把他的舌头拽出来,当然我实际上没有这么做。

“但你主要还是右手用魔杖吗?”这其实并不是一个问题,因为我知道他右手用魔杖,只是我今天才注意到他用左手写字。

“该怎样就怎样。”他简短回答道。我着迷地看着他把羽毛笔重新在墨水瓶里蘸上墨,继续往下写着字。他又以一个大大的首字母开启了新的段落,不得不说我对这件事一直印象深刻。我到底怎么了?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凝视,于是把他的羽毛笔放在一边,然后抬起目光看着我。

“格兰杰,你一直在盯着我。为什么?”

我简短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告诉他实情,但可能所有其他的选择都会适得其反,于是我回答说:“你总是把段落的首字母写得比所有其他字都大。就像旧书一样。为什么你这样做?”

他出乎意料地轻轻笑出声来,我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请问我的问题有什么好笑的? 

“格兰杰,你是认真的吗?”我恼怒地看着他,于是他忍住了,向我解释道,“我的母亲也一直是这样做的,在纯血圈这是很普遍的一件事。因为他们很看重这类的事情。字体或书写、言谈、肢体语言、姿态…就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此外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把字写得歪七扭八!”他又补了一句。我愤怒地喘着气。

“听着,我没把字写得歪七扭八!另外,马尔福,没有人强迫你去读我写的东西!”

在一瞬间他的眼睛惊栗地睁大了,然后又再次控制住了面部表情,愤怒地注视着我。但我并未料到后面发生的事。他把手抚过自己的面颊,语气变得颇为缓和,我很难相信他正在说的话。

“格兰杰,我想关于你的日记我们已经纠缠不休够多了。很抱歉我读了它,好吗?我不应该这样做,对此我向你道歉。另外我也向你保证,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也不想这样做。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停止对它大呼小叫了呢?”

我点点头。“是的,我认为这可以了。” 

他真的向我道歉了,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由于我并不知道还能回答些什么,于是我很快又沉浸到了我的算术占卜学题目中。

我并不知道这一切会导致什么,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我无法继续抗拒这件事了。我对德拉科马尔福有着不可否认的兴趣。

还有一件事是肯定的。我有个很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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